狗病毒狗无差,虐杀一完结后,一个意外拯救了狗哥家的萝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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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den不喜欢芝加哥的雨天。
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让看不清眼前的路,Aiden赶紧把手机屏幕上的水抹掉,把它塞到怀里。接着,私法制裁者就和其他没带伞的普通市民一样加紧脚步跑了起来。
该死的雨天。
雨天迎来了她的死亡。
等到他回到自己最近的一个安全屋,他浑身已经湿漉漉的了。
Aiden叹了一口气,自己拧干了袖口和领口的雨水,把衣服挂在洗手间里。
好在雨天芝加哥的罪犯们也懒得出门,大家都闷在屋子里闻着阴冷潮湿的空气。他真心实意地期望他们此时安分一点,因为他实在不想顶着什么也看不清的大雨出去打人。
Aiden打开了电脑,上面自动放着监控视频。大部分是黑帮基地附近的视频,几个混混蹲在屋檐下抽着烟。
他站在桌前,目光盯着他们的脸,他们倒映在他碧绿的瞳孔中,就像融入了湖水中,没能留下一丝痕迹。
监控过了几秒,自动切换到下一个路口。除了最开始的一秒Aiden会查看一下是否有犯罪的迹象,剩下的短暂时间他只是放空了自己的思维,任凭那一幕幕流水般消失。
混混、不良少年、躲雨的情侣、加班却遇到大雨的上班族、牵着着女孩的男人……!
Aiden的瞳孔骤然放大,心跳暂停了片刻,然后加速剧烈搏动起来,几乎撞的他胸膛发疼。
他扑到电脑前,手指痉挛似的发颤着按着键盘回到上一个画面。
一个年轻男人牵着金发女孩的手,但由于雨势过大,他们还是不可避免地淋上了雨。女孩抬起头来皱着眉对男人说了几句话,那个大半部分脸藏在兜帽阴影下的男人便搂住了女孩的肩膀,把她牢牢罩在伞下。
Aiden目光紧紧盯着那个女孩,那是个样貌可爱的孩子,脸色红扑扑的,金色的发丝被绑成一个丸子状扎在脑后,脸上还有婴儿肥。
Aiden一眼就能认出她来,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步伐都和以前一样,连躲过水坑时微微踮起的脚尖幅度都一致。
那个穿着夹克和兜帽衫的男人一直为她打着伞,似乎没感觉到自己落到了雨中,只是撑着伞,看着女孩轻盈地跳过几个水坑。
他们却没有选择到屋檐下避雨,而是艰难地挤着一把伞接着走,Aiden呆呆地看着那两个人,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监控尽头,他才如梦初醒般用力敲击了一下键盘,切换画面跟着他们。
键盘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过了将近三四分钟,Aiden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该做什么。他不再管监控中的黑帮,首先黑入了那个打扮叛逆男人的手机,一把抓起自己的衣服套上就匆匆出了门,再次进到了大雨中。
他抢了路边的一辆车,直接奔向那个正在移动的地点,顺便查看了那部手机里的全部隐私,却什么也没找到,这是一部完全崭新的手机,连电话卡都是新装的。
如果是冷静状态的Aiden,一定会察觉到这个人的举动简直就像故意给他一个跟踪自己的机会一样,但Aiden只是抓住了这根虚幻的救命稻草,不管不顾地跟上来了。
到了距离他们几百米的地方,Aiden直接把车留在了路中央,不顾身后暴怒的鸣笛声,缓缓跟在那两个人身后。
越是靠近,他越是心跳剧烈。
他几乎有些腿软,却机械地跟着那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他们一有似乎要回头的异动,他就狼狈地想把围巾拉上来挡住自己的脸,却发现自己忘了把围巾带过来。
天哪。
他干涩地滚动了一下喉结。
那是Lina。
他死去的侄女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突然回头,连带着那个陌生男人也回过头来。
他本可以轻易地隐蔽到一个巷子的阴影中,却被那熟悉的目光钉在了原地,低着头僵硬地让她审视自己。
这次,他完完全全的看清了女孩。
天哪,那是Lina。
女孩惊愕的表情在看清他的瞬间急剧变化,最终变成了惊喜:“Aiden!”
她就想这么扑过来,但是那个男人轻轻拉了她一下,Lina的喜悦一下就消失了,有些畏惧地躲到那个人身后。
男人把伞微微举起,Aiden看清了他的脸。
比想象中的年轻一些,但他的眼神就和在监控中看到他的面部轮廓一样锋利,就像水中凌厉的碎冰。
“Aiden·Pearce?”男人开口问道,他们三人烙印在夜里,就像雨中的雕像。
“你们…是谁?”Aiden也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男人轻轻摸了摸Lina的头发,女孩有点期待又害怕地探出头来。
Aiden一身水地把两人带回了安全屋,期间他不止一次盯着Lina看,但女孩还是固执地缩在Alex那一边——和她原来一样顽固。
在男人说出他的名字的一瞬间,Aiden基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Alex看到他的表情,也没再进一步解释自己的身份,只是沉默着关上了客厅的的门。
Lina仿佛一无所知地顶着一条厚厚的毛巾用Aiden有六块显示屏的电脑看着海绵宝宝。
只有他们两个人——或者说只有一个人和一个未知DNA的病毒了,Aiden看到Alex身后的阴影中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条像是蝎子尾巴的东西伸了过来,像是蛇一样立了起来似乎探查着他。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并且保持着距离。就像角斗前的两只野兽正估量着对方的实力,伺机而动准备一击致命。
许久,Alex轻轻出声:“这是我。”
无数小蛇一样的触手包围在他身边,散发着金属般的黑红颜色。
Aiden没有露出畏惧,也没有退后。Alex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暂时。
Alex微微偏了偏脑袋,有点困惑或者苦恼地看着他,认真地说:“但她还是你们认识的那个她,她还记得你们……你会待她如从前一样吗?”
Aiden没有察觉到他带着危险意味的言外之意,而是心里一点点凉了下来,虽然刚才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但真正确认起来还是让他呼吸困难。
“Lina她……感染了黑光病毒?”
Alex浅蓝色的瞳孔中映着对方痛苦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了雪地里瑀瑀独行的负伤孤狼。
“她很特殊。”Alex说,“她只是被感染,但是没有失去理智。由外部变现来看,除了被大幅强化了身体素质以外也没有其他症状。”
“不,Mercer。”Aiden说,“She is alive now. 没有人再能伤害她了,再也不会有了。”
Lina惴惴不安地不时看向那个房间,她的两个监护人正低声谈话。她只能隐约听到几个词,但她唯一担忧的是Alex一怒之下把Aiden吃掉。
就在她准备敲门进去救舅舅的时候,两个人若无其事地出来了,Aiden还立刻让她上床睡觉。
天哪!我最讨厌睡觉了。她哀怨地看了一眼Alex,但她的病毒监护人只是抱着臂不为所动地看着她,显然已经在短短几分钟内和Aiden达成了成年人的霸道条款。
直到她依依不舍地和海绵宝宝、派大星和章鱼哥谢老板松鼠辛迪小蜗痞老板告别,两个成年人也没改变主意。
把Lina安顿睡到这里唯一的沙发上后,Aiden尴尬地发现连被子垫子加起来也只能容纳一个人。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Alex,病毒非常体贴地说道:“我出去……”
“不还是不用了,”Aiden头疼地说,不想明白他是准备出去吃顿夜宵还是抢劫芝加哥市民的床褥。“我们……挤一挤。”
随后他就发现自己犯了个大错。他一向不习惯和别人除了打架之外的肢体接触,更别提是和一个男人挤一床被子。
Alex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平静地看着Aiden不自在的表情。
他们靠得委实太近了,两个人几乎四肢全部接触,Alex甚至都能通过薄薄的被子感到男人的心跳,而Aiden动都不敢动。
他看着病毒原型体的眼睛在黑暗中莹莹亮着,然后突然消失。Alex闭上眼睛转过身,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Aiden松了一口气,也闭上眼睛,在昏昏沉沉的雨声和雷声中陷入黑暗。
然后他就被冻醒了,芝加哥在五大湖下风口的位置导致它剧烈的降水量,雨居然还没停。
他看到黑光病毒把所有被子和枕头都抢了过去,抱着它们,半张脸深深地埋在枕头里,露出毫无防备的稚子般的表情,眼睑下被光打下一片墨色的阴影。
他心里微微一动,默默叹了口气,不知是否该吐槽病毒的警惕机制还是别的什么,所以干脆悄悄溜出房间。
一出门,他就看见正准备但还没来得及关电脑的Lina正惊慌地看着他,屏幕上的章鱼哥吹长笛吹得正嗨。
好吧……Aiden深吸一口气。
后来,他拎着灰溜溜的侄女去睡觉了。
雨天带来了她的死亡,也带来了他的新生。